入夜了。
现在是半夜十二点二十三分整。
作为身居豪宅的第一个晚上而言，并不怎么美好。
之前在看那些后宫动漫的时候，那些主角个个在少女的身边就无法入睡，我认为是一种很夸张的表现手法，现实中的女人根本不可能会让人如此在意，大家都是经历过很多风风雨雨种子链接搜索网的男人，一两个少女又没脱光有什么可怕的。
但事实上，就是很可怕。
在被逼着久违地一天看了几乎一部动画之后，她洗漱了洗漱准备睡觉了。当我问起“我怎么办”的时候，少女一脸镇定地跟我说“我帮你、擦过身体了……无论哪里，都是”。在我目瞪口呆地确认自己隐私部位也相当清爽之后，才知道自己已经被看光了而一无所知……最重点的是少女一脸镇定，红都不红一下，根本就是见怪不怪的样子，让我身心颇受打击。——不过这只是个小插曲。
正戏在她洗澡完毕之后。她的作息比我想象中那些酷爱可乐的家伙正常得多，十一点之前必定上床睡觉……哪张床？我都说得这么明显了肯定是我躺着的这张。
“我没有那么强的、感应能力，睡在一起的话……能更好地、保护你。”
“孤男寡……”我的“女”字还没形成口型就被飘出的蝴蝶扼杀在嘴里……我似乎也没得辩驳，只能任由一个散发着奇妙香味的妙龄萝莉少女穿着睡衣安详地躺在我的一侧。
她身上的香味我从未闻到过，让人心情镇定但她的存在对我而言太过于刺激，两种纠结的感觉让我难受到现在。
自从工作经常睡眠不足后，我还是第一次失眠。
女人女人女人女人女人！我身边可是躺了个女人啊！——心里总是弥漫着这种暴躁的想法。
尤其身体瘫痪在床身体还很别扭，闭上眼再想起来今天看到的那些西红柿场景……瞬间感觉全身说不出的难受。
这个时候，应该就是孤夜难眠有人陪伴的时间了吧，我只要一扭头就能看到白雨蝶的两只大眼盯着我、随后两人一起谈情说……不，谈天说地，岂不美哉……
“唔嗯……”一边的白雨蝶发出朦胧的声响，缩了缩身子蜷成一团，头也缩进了被子里。
似乎睡得很惬意的样子。
“……”
孤夜难眠，我还是……数质数吧。
1、3、5、7、11、13、17、19、21……不对，23、29、31、37、39……不对，41……等等，2好像也是质数吧？嗯？再等等，1算是质数吗？工作了好多年大学也没用到，这些忘了初中还是高中的只是现在在大脑中剩下几乎没多少。我还是拿白雨蝶借给我的平板查一查好了……嗯。任何一个比一个大于1的自然数，除了1和它自身外，不能被其他自然数整除的数叫做质数啊，原来如此，那1不算是质数2开始算啊……等等！这岂不是比刚刚更难睡着了吗！
算了反正睡不着，稍微上上网消遣消遣转移注意力吧。
我把平板偏移开来，尽量不让光芒照到她那边……似乎也不太用在意，现在的她就像是蜗牛一样蜷缩进一个坚固的壳。
看什么呢……QQ的话是不想上了，一进去肯定会被老大的消息刷满，那样我别说睡觉了，说不定都会被直接拉回公司重病工作……我是不是把老大想得太坏了？但是那些不靠谱的家伙肯定没法很好地结尾，这个项目不好好结束的话不只是我的休假，我的工作说不定都要丢。想着想着不安渐渐加重、渐渐开始吞噬我的理智……
最起码我要上QQ和老大说一下这件事要怎么处理！
“真……吵”地，一边传来从被子里发出的声音，我不禁呆了一瞬，我应该没有发出什么特别大的声音才对。
“我在外面放了、两三只蝴蝶，”她的脸从被子的缝隙中露了出来，摘下眼镜的小脸在平板的微光下充满了怨念，“他们虽然不具备、感应能力，但是可以探知……人的心跳。你的心跳……太吵了，我都无法分清，是不是敌人了。”
“啊……抱歉……”但这也不能怨我心脏在跳吧……
“不过我也……理解，我也是第一次……和别人过夜，”她叹了口气把身子伸直，头从被子一段伸了出来，“感觉今天、很长……以前都没有、这么长过。”
“……因为做了很多事吧，为‘战争’。”
“不是……”她有点凶狠地白了我一眼，“昨天为止、我都是一个人的……尽管父母过年偶尔、也会回来，但很陌生。平时里我也、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有什么变化、对我是……怎么想的。隔几年回来一次……我只觉得、那是个什么仪式——必要、但是无法理解。他们对于我而言、就像是陌生人……他们给我钱、我必须得和他们……有所联系、这样。”
是月亮的魔力吗，这时的白雨蝶反而说起了一些白天时候不太想让我知道的事情。
“每天在家里、除了学习和工作外……一切都是只有自己。包括那些兴趣……动漫之类，”她缓缓地说着，“我房间里的、周边，是不是很少？这种买来和别人、分享喜悦的东西……我很少买，买完之后也只有……空虚。”
想想白目每次都更换放在办公桌上的手办，并且一个劲跟我推荐动画的样子……我其实也能理解，很难想象白目没了人听他诉说的样子。
“今天……不一样，”她的语气缓和了一些，“感觉很、充实……做了饭、之后看了动画、还讨论了些剧情——这些都不是一个人做的。有人……和我一起。感觉、很充实……这一天、被充满了。和以前不知道、做了什么，就结束的一天……不同。”
她微笑着，躺在我旁边看着我——此时的场景如果是露天的草地，眼前不是天花板而是漫天的繁星，会是多么好的事情。
饶是如此，就连我也有点害羞了。
她红了脸，之后有点着急地催促道：“我、我说过今天的、想法了，该……你说了。”
“我？”
突然变成了交换日记一样感觉的东西。
“嗯，你觉得今天……怎么样？顺带一提，这也是、了解的一环。”
“今天啊……”我开始仔细想这一天发生的事情，不算上睡觉睡过去的早晨，中午醒来就一直是奇事连环、一个接一个每一个都让我有点打开眼界的意味，“老实说，有点糟糕。”
“……为什么？那么讨厌、这里吗？”
“不不不，不是，你误会了，”她的眼神锐利起来，在化为利刃之前我赶紧开口，“我这一身伤痕，就连下地行动都需要你的蝴蝶帮忙，上个厕所也难过得很，而且工作都可能要丢、最好的状况也肯定工资都没了——对于我而言这一天还是挺惨的。”
“哼……谁让你、要碍事的。”
“哈哈……”我打了个哈哈，继续说：“不过最起码能好好休息一阵子了，也算不错。再加上久违地看了一会动画，想起来高中天天追番的那点事，也是挺感慨的。最主要的是……我脱离了我过去的生活。”
“啊？”
“哈哈……怎么说呢，”我小心组织着语言，“一觉醒来已经不是那个无聊的房间了、需要思考的也不再是那些没有尽头的工作了、吃饭也不再是外卖便利店或者是泡面——从我醒来开始我似乎已经进入了另一个世界一样、过着另一个人的人生……老实说我已经厌倦当个老老实实的上班族了，我的身体也渐渐地被工作搞垮，就在我绝望的时候，你帮了我一把。”
“……我可不会养、你一辈子的。”
“我又不是在说这个。我该谢谢你出现在那个楼层里，如果不是你出现在那里，让我逞了一次英雄，现在的我应该还在加班吧。”
“……这么惨。”
“没办法，我没有毕业证，这个公司愿意收留我给我工资，工资还算不错，我觉得已经很幸福了。况且现在发展这么快，到哪里工作都差不多这样，休闲的工作没什么钱。”
“……钱很重要吗？”
“当然。别的不说，金钱可是全世界流通的价值衡量标准之一，全世界都在用，你说重要不重要。”
“……哼，你倒是会狡辩。”
“那当然，为了反驳和你一样的人这套词我编了很久呢。”
“噗嗤”一声，她轻轻地笑了起来，“很有趣的、想法……但是这下、你可能就要少很多、钱了。”
“是啊……工作能不能留住也是个问题，”我仰头看向漆黑一片的天花板，“不过也罢，我很久没有像这样把金钱抛开来思考问题了。为了曾经有过现在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的兴趣、为了不再回到以前那种生活，我觉得现在这样挺好的，最起码今天一整天我过得很安心。尽管知道不可能，但是我挺希望以后天天这样。”
“……这算是、求婚吗？”
“怎么会，我有喜欢的人。”
“是谁？是你的……‘渴望’吗。”
有些冰冷有些严肃的语气，让我打了个冷颤，现在的白雨蝶回到了那场残酷的战争中，她正在为胜利寻找希望。
“算……是吧，”我有点犹豫地说着，“九白生灭……也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这个人物，当年算是不温不火的一部动画。”
“那你能，讲讲你和她的故事吗？”
白雨蝶的声音、很是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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